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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12/18 17:4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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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里的老院子大多已不能看了。到处是倾斜,是摇摇欲坠,勉强能住的,也增删的面目全非,住人的,老者居多,老人们几乎是为着守护而居住的,毕竟是祖业。年轻一点的,必将老宅翻新,或院中建屋,房间是亮堂了,却坏了老建筑的格局,当然也减少了古院那种厚度与气息。更有的,只剩了半段墙,几根柱,破败的几近废墟了。

面对这残垣断壁,面对这朱颜褪尽的雕栏画栋,我一次又一次想起梁思成、林徽因在《晋汾古建筑预查纪略》中对霍州城的记叙,“霍州县城甚大,庙观多且魁梧,登城楼上望眺,城外景物或城内嵯峨的殿宇对照,堪称壮观,以全城印象而论,我们所到各处,当无能出霍州右者。”这是八十三年前梁林自太原南下,考察了八个县之后的慨叹。——而今,不到一个世纪的时光就只能在纸上看看这些黑字,作些怀念了。

乡村的情形也乐观不起来。有的村,新区和旧区大略是可分开的,旧区的古巷小道还历历可见,岁月的辙迹依稀能辨,无人居住的院落树木参天,多年积累的枯叶散发着腐败后的气味,阔大的窗,窗花已被撬去,精致的柱础石也被盗走,有的柱子颤颤惊惊的立在几摞砖上,有的干脆依赖本当托举的雀替阑额,可怕的悬吊着。据说柱础石是用千斤顶起来后搬走的。

主房乌黑的梁上,隐隐约约还有建房时的墨迹,但已不能辨识。厚实的砖墙上,还挂着上世纪末的挂历,使我们大致可以推算,这户人家该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老屋的。

人走了,那些日常用的东西,便遗弃了,藤条编的箢儿,蒸糕米的瓦甑子,粗瓷的海碗,还有当院红艳艳开放的石榴树,都和老屋一样留在了这里。

赵利和福锁对我说过,有一段时间值秋冬,每天在这些废墟里穿行,触景生情,总要想,这炕席上,可躺过什么风尘中人,那高堂上可停过故者的灵柩,甚至,有一回,曾看到一个写着逝者名字的牌位,不由顿生惊怵。终于,福锁兄默默念着心经,赵利则揣了一包红红的朱砂。

和城里一样,有人居住的老院,同样大多是老人。大多的老人都说,祖辈留下的屋业,我们再守守吧,过了这一代,就管不了了。老人对老院的伺候是悉心的,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,院子就有了精神,古屋、古井、古树爽爽朗朗,那些石雕、木雕、砖雕散发着古风古意,久看不厌,老人们总说,上辈的上辈乃一方乡绅,在某地经商,在某处为官,那些建筑,有的蕴含着佛教的慈悲,有的凸显着西洋的风韵,有的遗留着罗马的痕迹,在这上面我们似乎读到了前人的风貌和阅历,看到了这组古院的经历和发展。难怪古村落被誉为“民间收藏的国宝”和乡村历史文化的“活化石”。

这样的古院看着舒服。虽然有的院里厚重的墙上,留了门一样的框子,铺上几层隔板就是朴素的书架;有的院子,为了节省占地,井房轱辘旁的墙上,切成了圆圆的弧坑,轱辘的把手可以恰到好处的绞转,还有楼阁之间固定一木凳,既避险,又可小憩,我们还惊异地发现,好多古院都建筑在村里最不好的地方,在土梁,在沟畔,究其原因,他们将最好的土地留作耕种,那是养家的资本呀!先前的有钱人,可能大多讲一些敬畏、讲感恩、讲退让,追求的是“为屋不成,欠三瓦应天”吧,精打细算的将空间利用到了极致,而又不失典雅。

老屋空堂的梁上,积满了浮尘和蛛网,蜘蛛们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铺张着,春天,时有蜂转蝶舞,绕着耐活的野花翻飞,在秋季,也进过几所院子,主人剪断拧在铺首上的铁丝,进院看去,土木颓旧了,草叶却茂盛,我们站在乱草齐胸的院里,蝉鸣高树,麻雀掠过头顶四散,又集中在另一棵树上。两位摄影师长焦广角的忙碌着。我听主人讲,院子原本是某姓,现在是由几姓共有……

有的院子,即使走上三五次也进不了大门,问邻居,说进了城了,说外出了,说早已没有了人。幸亏有无人机助拍,终于尽量地补齐了片子。

有人住的院子,如果在春天,还能有似曾相识的旧燕飞回。大多的主人,则希望着国家补贴翻修,希望国家收回管理,甚至也希望着改造。——太不方便了!这几乎是他们离开老宅共同的理由。秋收冬藏,你看,光门槛就要过几道。我们也还看到,有的人家,干脆据掉门槛了事。求快捷求方便,已融入了现代社会的方方面面,纵然是这深宅里半老的人们也耳濡目染的有了同城里、同工业化一样的追求了。现实的门槛齐刷刷的据掉了,我们似乎快走了几步,心理上的门槛依旧横在那里,因而走的再快,也觉的太慢。

我们很想将每处院子都详细写明最初的业主,建筑年代,写清这个院子里曾经有些名气的古人和古事。终于未能如愿,沧海桑田,有的早已易主,有的几十年无踪无影了,有的院子,多姓瓜分,成了大杂院。这些古院,他们的背景和变迁,辉煌和衰落,除了时光的因素,还有*治、经济等方面的因素,远不是这本册子能容纳和说清的,也不是这两三个人能扛此鼎的。站在现代文明的地平线上,看着这四周塌落的旧砖瓦、旧风物,我们只能为之存照,尽可能地收集的全面些,哪怕只印在薄薄的纸上。

曾经有一位老干部“少小离家老大回”在旧居看到一页石磨盘,他连声说“还是老样子,还是老样子。”——可是,一旦古村消逝了,古院拆了,那页磨盘没有了,其所承载的乡情、乡愁,该往何处寄放呢。

《世界文化遗产公约》写道,“与工艺品相反,文物建筑保护的最好方法是继承使用它们”,确实,这些藏在*土肌理的历史见证者,真的是需要人气去养的,只要有人住,只要有人气撑着,哪怕是老人,房子就倒不了。人去了,房屋就会倒塌,没人收拾,再过几年,就是一片废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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